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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应为青须恶魔却为审判者的Caster

第四章:应为青须恶魔却为审判者的Caster

对于杀人鬼雨生龙之介来说,没有什么比牺牲者在死之前所感受到的痛苦和那临死前绝望的哀嚎更真实了。

而且当龙之介杀掉一个人的时候,是彻底的让那个人认识到死亡的全部。有时甚至能够让一个人体验“从垂死到死亡”过程的时间长达半天以上。与延长一个毫无价值的生命相比,这种由这一个人的死亡所带来的信息、刺激和经验,是更有意义的事。考虑到这一点,与其说龙之介是在杀人,不如说他是在进行一种创造的行为更为恰当。

抱着这个信念,龙之介一边连续不断的杀人一边辗转各地。他完全的陶醉在那种将被他杀害对象的生命力、对人生的留恋、愤怒和执着等感情一下抽出的快乐之中。那些被害者在临死之前的种种表现,可以说是他们人生的一种缩影,具有很深的意义。

不过,就算是雨生龙之介这样的一个杀人狂魔。最近也陷入了“没有激情”这样的苦恼之中。

杀人狂魔重新获得杀人的激情才是最刺激的。

于是为了寻求久违的激情,龙之介根据自家祖上的藏书,来到了冬木市这块土地再次开始了他夜晚的狩猎。虽然不知道在这片现在被称为冬木市的土地上究竟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但龙之介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将他的杀人计划尽量以古书上所记述的内容忠实的再现出来。

用所杀之人一次又一次地进行着他自己也完全不明白的召唤仪式,今晚已经是第四次了。这次的目标是住宅区正中的一个四口之家,潜入进去的龙之介.虽然陶醉在进行犯罪的无比快乐中无法自拔,但毕竟是同样的犯罪进行到第四次,冲动的热情稍微有了一点冷却,在他脑海的一角.理性的警告开始在他耳边悄悄的回响。

虽然他对于这种暗黑仪式非常中意而且今后也想继续搞下去,但是所谓事不过三,还是应该慎重的考虑一下比较好

“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重复四次——哎,五次?哎呀,只是少充了一下……而已嘛?嗯~~”

龙之介边在鼻子里哼哼若召唤的咒语。边用鲜血在起居室的地板上描画着魔法阵的图样。

今天的魔法阵,按照书上所记载的式样描画一次就成功了。早知道今天这么顺利的话,那些事前准备真是浪赞时间。为了这次还特意把爸爸妈妈都杀掉了。

“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这回是五次了呢。OK?”

他把剩下的鲜血很有艺术感的涂在屋子墙壁的适当位置上。然后他走向蜷在角落里还活着的——被堵着嘴并用绳子捆绑起来的小男孩,他贴近男孩的脸去看他的反映,男孩哭泣着的眼睛凝视着双亲和姐姐的残骸。

“喂,小孩,你认为真的有恶魔存在么?”

龙之介向浑身发抖的小孩问道,还一边装作思考的样子歪着头看着他。当然,他并没有希望这个被堵住嘴的孩子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是想要让这个小孩更加切身的体会到恐惧而已。

“不知道?没关系~~很快就可以知道答案了喔。我啊,现在就是在召唤恶魔呢!”

面对兴奋起来的龙之介,男孩恐惧地缩着身子。

只留下这个小男孩没杀,是因为那两人的血量已经足够画完魔法阵,而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他准备等待仪式完成之后再好好考虑一个其他有意思的方式来杀掉这个小孩——

“但是呢,要是万一恶魔真的出现了,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只和恶魔开茶话会那未免显得有点太白痴了不是么?所以呢,小子……如果恶魔先生真的出现了的话,你要不要被杀一次看看啊?”

“……!”

对于龙之介话语中的异常,即使是年幼的小孩也能够完全的理解其中的意思。看着眼前这个想叫又叫不出声,只能张大着充满恐惧的眼睛而又无法逃脱的小孩的样子,龙之介嘻嘻的笑个不停。

“被恶魔杀掉会是什么样呢。是被一口吃掉呢,还是会被撕个粉身碎骨呢,总之我觉得那一定会是很宝贵的经验吧。绝对不是没有意义的事啊,好疼!”

突然间传来剧烈的痛楚。把龙之介从幻想中拉回到了现实。

右手的手背上,虽然什么都没有碰到,但是却好似浸泡在剧毒里面一样疼痛。虽然那种痛感转瞬即逝,但是疼痛的余韵却仍然残留在肌肤的表面使得他手背发麻。

“……这?这是什么……”

在他痛感还没完全消退的右手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刻上了一个类似刺青一样的图案。

“……嘿哎。”

看到这个图案之后的龙之介不但没有感觉到恶心和不安,倒先觉得这个图案很漂亮起来。虽然不知道画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三条蛇纠缠在一起的图案,作为图纹刺青来说,看起来真是感觉非常的漂亮。

但是,就在他刚从这种陶醉之中回过神来的一瞬间,忽然间感觉到背后有一股空气的流动,龙之介更加惊奇的回过头去。

有风吹起。在这完全封闭着的屋子里应该是绝对不会吹动的气流。这股气流从一开始的微风很快的变成一股激烈的旋风,将整个起居室吹的乱七八糟。

在床上画出的魔法阵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发出了淡淡的磷光,龙之介带着无法相信的神情凝视着那里。

对于这种异常情况的发生,他甚至对其进一步的发展有着期待——这么明显的奇怪现象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这简直就像是一直被龙之介所瞧不起的恐怖电影里面一样的夸张表现。但是这种让人想笑都笑不出来的、骗小孩子的效果,却成了真真正正发生的现实。

转眼间屋子里的气流已经发展到连站在其中都很危险的龙卷风,起居室中的电视与花瓶都被风卷起撞的粉碎。在发光的魔法阵中央渐渐有一股雾状升起,而且在那里面还有微弱的闪电和火花飞溅。面对着这世间无法见到的光景,雨生龙之介却一点也没感觉到恐惧,反到像个对魔术充满期待的孩子一样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这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

曾经对「死亡」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好奇,在之后不断的杀人中渐渐而感觉到厌倦的过程中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那种应有的光辉,现在终于——

「——————」

闪光。紧跟着是落雷一样的轰鸣。

一股冲击力从龙之介的身体中穿过。简直就好像是被高压电流灼烧全身的感觉。

曾经被雨生一族代代相传的奇异力量。在即将被子孙遗忘的时候,凭借着流淌在雨生一族身体中的血液,在雨生龙之介的体内长眠的被称为「魔术回路」的神秘遗产,今时今日终于重新苏醒了。然后,那刚才进入龙之介体内的「外界之力」。经过他体内刚刚开通的魔术回路循环之后再次从他体内流出,接着被那个从异界召唤来的物体吸收了进去。

——可以说,这是例外中的例外。

本来根据冬木圣杯自身的要求,必须要具备七位从者。并不是说有资质的人召唤到从者,就会获得相应御主的资格。而是由圣杯来选择七位具有资质的人来作为御主的。

而能够召唤出哪位英灵,说到底也是由圣杯来决定的。魔术师们辛辛苦苦的举行仪式只不过是希望能够更加准确的召唤到自己希望的Servant而已。所以不管你使用多么拙劣的召唤阵,念出多么含混不清的咒语,只要你本人具有被圣杯所认可的资质,就可以实现奇迹。

“请问你是我的御主吗?”

在那薄薄的雾霭之中,刚才说话的那个人一下子出现在龙之介的面前。

一张看起来年轻地过分的脸,长得非常帅气,即使他那透着锐利光芒的双眸和挺直的鼻梁上有着异常夸张的叉型疤痕,也遮掩不住这一切。

他的服装也很奇特,红白金三种色调缝出怪异的十字图案,弥漫出一种格外肃穆的气氛,简直就像是漫画中出现的宗教审判者一样。

虽然并不知道应该期待出现什么样子的东西,但是至少应该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怪物啊。

现在这种这么普通的人类样子,简直让龙之介感觉到非常沮丧。虽然从服装上来看实在是非常的离奇古怪.但是光凭这一点能就判断这个男人是恶魔吗?稍微挠了挠头,龙之介作好了心理准备回答道。

“嗯,我叫雨生龙之介。自由职业者。兴趣是杀人。喜欢小孩子和年轻的女孩。”

“杀人——”

虽然在被召唤出来的时候,自己早已觉察到鼻腔中充满的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但是当究从周围的环境再次确认到这个事实后,他心中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也被烧毁了。

龙之介的脖子被究一把掐住,他的身体被慢慢拉离地面,脸色也随之发青。

“咳咳……”

面对死亡的威胁,龙之介并没有感到一丝恐惧,反而发自内心的喜悦起来。

果然这位恶魔虽然披着人类的外皮,但是如同传说中的那样喜怒无常,视人命为儿戏!

“断罪开始!”

断罪典空白的书页上开始不断浮现漆黑的字符,每看完一页,究内心深处的愤怒和憎恨越深刻一分。

召唤出自己的御主是一名血债累累,纯粹得以杀人为乐的的杀人犯。这绝对是『圣杯』和『她』对自己所作出的最恶劣玩笑!这种人渣连“赎罪”的资格都没有!

“咳咳……虽……虽然不明白……恶魔大人……您为什么动怒,但是可……可以允许……呼唤出您的小人申辩一下吗?”

龙之介的话终于让究稍稍回复些理智。

如果杀了眼前这个人,没有了魔力供给,自己就会很快离开这个世界,也就没有机会完成自己的夙愿了。

不,难道为了完成自己的夙愿,就要放过眼前这个罪人?

“前辈还纠结形式上的问题吗?”

“前辈之所以使用徽章,不也是因为前辈当年选择的法律无法正义得审判一切不公吗?现在有新的工具也可以用于审判啊!”

“所以说不管过程如何,解才是理所当然的最重要的呀!”

此时那位后辈的话也如同毒草般在究的心田肆虐生长。在艰苦的思想斗争后,究终究还是做出了选择。

究强忍着内心激荡着的心绪,狠狠将龙之介甩在地上,暂且饶他一命。

“您……您真的是……恶魔吗?”

龙之介捂着刺痛的喉咙问道。

“哼!恶魔……恶魔,哈哈哈!!!”

恶魔这一词触动了究那屈辱的,败在那位“无罪”亦能承受那深重的罪孽的魔王手下的回忆。自己必须亲手审判那位“最恶之罪”!

“嗯,你可以这么认为,也许我身上的罪恶比大多数魔王还要多。”

究向那位惊恐的男孩儿走去,虽然不会伤害他,但是为了隐蔽己身的考虑,有些保险还是得上的。

究的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引力,男孩儿无法逃避开他的视线,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醒来之时,塑造此间地狱之人已在心中逝去,不可说,不可忆。”

男孩儿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然后昏睡过去。究看到这一幕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虽然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正统的魔术师,但是由于圣杯相关知识的赋予,自己也临时习得了些基础魔术,比如暗示魔术。

他望向已经从地上爬起,正在以崇拜的目光望着他的龙之介。

“雨生龙之介是吧,你想要从杀人中重新得到激情是吧?”

听到究的话后,龙之介越发激动起来。

“不愧是恶魔大人!竟然轻易洞悉了人类内心的渴望!以您的心智和力量,一定能轻易指引我的道路吧!”

自己的御主竟是对自己如此崇拜,这也出乎了究的意料,不过这样也好……

“离开这幢房子吧!跟随我参加圣杯战争,你将知晓你的答案。”

“明白!恶魔大人!”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龙之介已经幻想起自己重拾愉悦的那一天的到来了,早已忽略了究话中的『圣杯战争』究竟为何物。

就这样,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最后一组——第七位Master和他的Servant·Caster也完成了契约。

一个充满快乐的的杀人狂魔,一个无比狂热的断罪法官。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命运的玩笑的话,那这一定是最坏的一种玩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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